大过年的,外头播放发财歌,她顾轻浅只能窝在饭店房里赶工,没日没夜地裁缝,总算在初四那天交付了吴太太的委托。
完成工作后,她陷入昏睡状态,整整睡了三天。
今天是初七,许多人已经重返岗位,本想再调整作息一日,可隔壁的新房客早晨一入住,就奏起了不可描述的声音……
“啊嗯……”
“啪啪……”
顾轻浅拉过被子蒙头,双手捂着耳朵。
她似乎是性冷感,对这种声音极为厌恶,看a片更是无感。
以前宿舍命令男性止步,她室友曾偷带男人进宿舍做那档事,她发现后,直接把对方的东西扔出去外头,还让宿舍管理委员公告名姓。
纵然现代社会开放许多,可一个不把其他女孩清誉的人,在她眼里无需给与基本的尊重。
但是,现在隔壁的人不是室友,也没犯法,她哪有权利去敲门叫他们暂停?
而且……
那种事真有这么舒服吗……
猛然想起前几天被某个男人触摸的瞬间,一股电流霸道地入侵,扰得身子一直静不下来,下身……
顾轻浅弹起身,光着脚丫下了床,冲入厕所。
冰丝低腰小裤底残留了一丝晶莹,她红了耳根,咬了咬牙,将之扔进洗衣篮中,进了澡间。
再次出来,她一身清爽,隔壁声音却还未停下。
叹了口气,想想自己也有段时日未探访黄院长,顾轻浅换上衣服,出门拦车,避开那烦人旋律……
走访孤儿院,她一般穿得较为寻常,一身改良酒红色旗袍,高领襟口中央用珍珠做了拉链设计,可以下拉至锁骨。
长袖袖口用了白色蕾丝做点缀,鱼尾造型的长裙摆两边开了短衩,保留旗袍精髓,看起来也不会太难亲近。
“浅浅姐姐来了!”
顾轻浅踏入温馨园里,院里玩乐的孩子们立刻停下手边工作,跑上来迎接。
“浅浅姐姐,新年快乐--”
孩子们的拜年整齐划一。
她弯起唇角,将手中提篮递给里头年长的孩子“小琳”,“压岁钱和点心,一人一个。”
除了每段时间带些点心或玩具给孩子们外,“旗袍美人”每月都会将营收的百分之十捐给温馨园。
手工旗袍的技艺几乎失传,制作费用高昂,前来委托的人虽络绎不绝,可费时费工,布料成本也不低……
她每月能负担的也就这么多了。
孩子们不知她心里活动,拿了“压岁钱”手舞足蹈了起来。
顾轻浅问:“院长在里头吗?”
小琳向她招手。
她从善如流,蹲了下来。
小琳附在她耳旁说:“有个和姐姐穿着很相似的人来找院长,我们还以为你来了……”
和她相似?
她暂且没想到对象,确认着:“那个人还在里头吗?”
小琳点头。
顾轻浅摸了摸她的头,起身朝屋里去了。
门内传来谈话声,访客抱怨儿子过年不回来,黄院长则在一旁安抚对方。
她拉开门缝,探头张望。
身着常服的黄院长对面坐着一名女性,身穿绣着“五福捧寿团花纹”的暗红色改良旗袍,唯有袖口没有蕾丝,用了金色丝线收编,鱼尾造型裙摆和她身上的几乎一样……
“浅浅?”黄院长惊喜道。
顾轻浅淡笑了笑,和走了过去,越看越觉得那套服装眼熟。
“哎呀!好标致的姑娘啊!”
女子持着绣帕掩笑,一双杏眼毫不掩饰地凝视着她。
顾轻浅点了点头,面色不冷却也没热情到那里去。
她讨厌人家说她漂亮。
以前来认养的家长见到她都说她长得漂亮,却从没有人领养她。
长大以后,这脸皮更是个麻烦,在校被人欺、职场被人扰,有墨水的人说她“红颜祸水”,没墨水的人叫她“贱胚子”;女人见她避如蛇蝎,男人见她……
一个个都是麻烦。
“浅浅,”黄院长朝她招手,介绍:“这位就是江姐。”
顾轻浅一愣,连忙伸手,“江姐,初次见面,我是顾浅浅。”
她有求于人,态度自然客气了不少,与江姐表明订单问题后,向她道歉,承诺送一个亲手做的压襟作为赔礼。
江姐为人和善,笑笑地告诉她,“我也只是日常穿着罢了,不急着。”
她年纪与黄院长相仿,岁月却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,即使年过半百身段依旧保持得宜,收腰长旗袍也能轻松驾驭。
大抵是对方穿着自己做的服饰,兴趣嗜好又相仿,聊着聊着顾轻浅竟把自己除夕夜的遭遇也倾诉了出来。
“唉!你这孩子,竟然发生了这种事,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?居然还瞒着,自己去住旅馆……”
黄院长叨念道:“你以前的房间还给你留着,我看你今天就搬回去住吧。”
“警官建议我先按兵不动,对方可能是我认识的人。”顾轻浅委婉拒绝。
“可你也不能就一直待在旅馆里啊……”
“我手上毕竟还有委托,所以最近想找合适的地方租个短约……”
顾轻浅与院长一来一往,争论着找房子的问题。
江姐眨了眨眼,墨色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一圈,勾唇,“我年前装修了三楼,空间很大,能当工作房也能作为卧房,你有没有兴趣?”
两人诧异转头。
“月租算你……”江姐竖起三根指头,“这样就好。”
三万?
如果是一个平层,有工作房、卧房和独立卫浴设备三万还挺便宜的……
江姐见她犹豫,蹙了蹙眉,“三千……是不是太多了?”
顾轻浅睁大了眼。
江姐眨眼,又道:“不然……三百怎么样?”
顾轻浅被江姐的金钱观惊呆,怕她又继续自砍价格,连忙答应和她回去看房子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某地,缉拿通缉犯的宋军岩,任务结束后上了自己的车。
揉着疲惫的眉眼,启动了引擎待暖气充满车内。
夕阳西下,投入挡风玻璃,脚踏垫闪烁了秒,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弯身拾起,是一件和阗青玉的压襟,挂着桃色渐层流苏……
他记得这东西是穿旗袍时挂在胸前的东西,最近穿旗袍上过他车的只有一个被骚扰的女人。
脑海里忽地浮现那窈窕身影,流苏扫荡那对奶子,小腹燃起一团火,分身挺了起来。
宋军岩蹙眉,他承认那女人很有魅力,尤其是那副嗓子,音色轻柔,在不经意间撩拨人心,不发骚就已令人心痒。
嗯的那声确实让他至今还无法遗忘,但也不至于……
瞥了一眼裤裆,他想大概是自己太久没锻炼了。
说起来那女人的打扮跟他那位老妈喜好挺像的。
说到他那老妈,这几天不像往常传来讯息,估计在耍性子吧?
罢了,他也是该回去一趟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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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姐:自己的媳妇自己找!
宋队长:……